“普通男孩”刘昊然

2018-02-10 06:39:03

《唐探2》路演开始,刘昊然全国各地地飞。

在粉丝堆满四层楼的商场,我见到了他,穿电影标志性的卡其色风衣,黑色运动裤。裤管肥大,符合他的直男穿衣风格,“舒适为主。”

184cm的个子,人超瘦,站肖央旁边,他才像根“筷子”。为白龙减掉的20斤,是长不回来了。但皮肤很好,白净,细看看得出胡渣。

也可能是故意不刮干净。给《妖猫传》配音的时候,刘昊然蓄了胡子,不想刮,问团队,“不觉得我留胡子很帅吗?”团队二话不说,从超市买剃胡须给他,“马上处理掉。”

团队从不在“帅”这件事上宠他。去年夏天,刘昊然搞了个宋仲基发型,两边剃平,中间剪短。自己觉得特精神,但团队告诉他,比宋仲基还是差远了。

小时候的刘昊然倒真和宋仲基有几分挂相。但采访时,他都说,我长得像安吉。

嗯,眼睛没有安吉大。

所以他比不上吴磊,扑闪扑闪的大眼睛,2岁就出道拍奶粉广告。刘昊然在拍《北爱》前的16年,从没想过进娱乐圈,拍戏,做演员。

小学毕业,北舞附中来河南招生,初试过了。复试在北京,一家人想着,就当是去旅游,结果竟然考上了。开始很开心,招生老师说,入学后转成北京户口,高考以北京考生的身份参加。

那时候,刘昊然梦想读博,未来做建筑师或者金融家。

梦想终止于入学当天。

手续都办完了,刘家人才知道,艺术生高考要报对口专业,即使考北大,也是考北大艺术管理系。一家人又折回招生办,想要退学。招生办老师惊呆了,说,真退了,那你就是我们北舞史上第一个申请退学的人。

好在,最后被北京当教授的舅舅劝住了。命运这东西,太玄了。

命运对刘昊然也太好了。

他如果去跳舞,基本是死路一条。没什么天赋,肢体不协调,青春期猛长了十公分。看他在综艺里的跳舞,水平大概就是广播体操,或者广场舞。网友笑他,像奶奶带大的孩子。

呃,黄轩,敢认你这位北舞小师弟吗?

唱歌就更可怕了。

拍《唐探1》的时候,陈思诚帮刘昊然准备艺考。刘昊然原本打算唱一首新疆歌,开口,陈思诚就疯了,说,别为难自己,唱首简单的就行。最后选了《在那遥远的地方》。

电影宣传时,刘昊然在节目上唱《往事只能回味》。陈思诚、王宝强全程僵住,小沈阳的笑容一点点消失。唱得太难听了。

刘昊然的艺考拿了中戏第一名,他怎么做到的?

唱跳不行,读北舞的时候,刘昊然很迷茫。他的同学们,个个身怀绝技,腿一抬,就能过头。他们是从小就坚定要走艺术之路的孩子。刘昊然呢,“像被大风刮到这个群落的外星人。”

外星人,就该回到属于他的星球。带走他的人是陈思诚。

《北爱》副导为宋歌选角。刘昊然填表录VCR交上去,之后就忘了这件事。此前,也有不少剧组选过他,但第二轮就被刷掉了。所以,陈思诚亲自打电话,通知他参加第二轮面试,他以为遇到了骗子。

高中生刘昊然演高中生宋歌,基本没费力气。初恋里的懵懂、羞涩,也实在犯不着他去硬凹。那年他才16岁。

然后停工一年。17岁,生活的陀螺开始疯狂旋转。先是《真正男子汉》,然后《唐探1》,6月高考,8月《最好的我们》,9月入读中戏大一。

那年,刘昊然最热的话题是,边工作边备战高考。在泰国拍《唐探1》,收工后,陈思诚对大家说“辛苦了”,对刘昊然说,“昊然,你可以回去做卷子了。”剧组给他取了一个绰号,“卷村村长”。

高考当天,电视台去考点采访他,对着镜头没说几句就要走,“不好意思,我要赶飞机回泰国。”

天才侦探秦风,为刘昊然赢来更多关注。但把他的台词老师气死了。秦风是个结巴,拍完,他真成了个结巴。老师质问他,你这种水平怎么考过的!

那时候,刘昊然上大一,最喜欢的课是马哲。去录《拜托了冰箱》,节目组为了他,第一次把录制时间改到晚上,因为他下午有马哲,不能翘课。

马哲是所有大学生爱聊的一个梗。他想融入,想尽量过得像个普通大学生。

去食堂吃饭,穿双拖鞋,翘着二郎腿,“特别屌丝。”去校门口取包裹,之后,和同学吃米线,吃完出来,大家有说有笑往回走。

他是很轻松自如,但周遭的“眼睛”无处不在。在食堂的屌丝样,马上就被同学传上网。取包裹的全程,媒体一路跟拍。

媒体还拍过刘昊然夜会谭松韵,以及,骑着自行车去见欧阳娜娜和她妈妈。

骑自行车,是他跟水原希子学的。在日本旅游,他、黄晓明、baby和水原一起吃饭。大明星水原希子骑着单车就来了。刘昊然被震到,“哇靠,好酷!”

可他骑自行车就很不走运。见欧阳娜娜这件事,刘昊然在书里调侃记者,“和朋友吃饭这么正常的新闻,真的比不上大家对视十秒来得有意思。”

当晚,刘昊然就发现了记者,记者一抬头,两两对望。调侃后也感慨,“不知道自由自在骑车乱跑的生活还能存在多久。”

做一个普通大学生,甚至,做一个普通的20岁男孩,对刘昊然来说,比通宵拍戏、做三套模拟卷、减肥20斤等等,困难太多了。

所以刚上大学那阵,刘昊然见谁都说,想谈恋爱,想找女朋友。恋爱,还有他很爱讲的狼人杀、吃鸡,它们都是每个大学男生的日常。

他渴望,且努力地要抓住这些同龄人的日常。

拍《最好的我们》,大概是属于“普通男孩”刘昊然最后的时光。

在剧组,他迎来成年,过了一个极度开心的18岁生日。地点就在振华校门口,摆一溜桌子,放三个蛋糕。全剧组都来了。

开始还挺克制,唱生日歌,许愿。刘昊然拿打火机佯装点烟,扯着嗓子喊:“明天早上我们晚出工三小时,好不好呀?”全场欢呼。导演的声音飘过来,“不行!”

之后就疯炸了。大家拿蛋糕给刘昊然抹了一脸一身。谭松韵也捏了一块准备进攻,刘昊然往后退,指着她大叫,“耿耿!”

这段生日视频的结尾是,余淮到处躲,耿耿满场追着他跑。

现在,还能陪他疯玩疯闹的,应该只有他的工作室团队。

团队都是年轻人。有次在上海,堵车,有人拿出一个鲨鱼玩具,大家轮着去按鲨鱼牙齿,谁按到牙咬下来,谁就要发红包。

在杭州,团队弄来传说奇臭无比的鲱鱼罐头,半夜,带着罐头到公园,鼻子塞着卫生纸,想冒死一试。他们还商量,谁敢吃一口,大家众筹500给他。经纪人舔了一下,吐了。

这些其实蛮无聊的小游戏,被刘昊然津津乐道。在他打仗般的、时刻受“监视”的生活里,无聊的消遣,总是消遣。毕竟才20岁。

他需要有20岁人的嬉笑怒骂。

去年,大三,刘昊然跟公司争取到了15天的日本能剧学习。和他的中戏同学们一起,在富山县一个只有一台贩卖机的村子,每天重复做呼吸、走路等身体训练。

白天训练,晚上喝清酒玩牌,坐在石台上聊天看星星。最舒服的时刻,是去山上泡温泉。同行人中,有一个认识九年的死党。一天晚上,刘昊然和死党边喝酒边聊,他哭了。

“在与世隔绝的天地里,我找回了自己的手,自己的脚……每个人都变成更纯粹的自己。”

纯粹的少年刘昊然,留在了富山县的村子里。

回来,参加活动、见面会、宣传,粉丝尖叫,人人捧场,仿佛全世界都拜倒在他的脚下。他有些惶恐。他说,其实呢,看起来英挺的西服勒得人很紧,尤其是夏天,人像被卡在了衣服里。

也适应不了这些场合。参加上海电影节的晚宴,他正尴尬得要死,碰到张若昀,一人拿了杯喝的,赶紧找旁边的沙发坐下来。他称张若昀是他那个晚上的救命稻草。

去年20岁生日,刘昊然出了一本写真《见风》。他在序言里写,“被风吹起来的时刻,被拽着往前一路狂奔的时刻,我感觉有些疑惑。”也许愿说,做一个可以在风里站住的见风者。

带着疑惑也要双脚站定。真好。

因为等活到钮承泽那个年龄,或许就要变成《艋胛》里,钮承泽对赵又廷说的那句,“年轻时我们都以为自己是风,后来才知道,我们都是草。”

这个道理,希望刘昊然永远不要懂。

20岁,去追风。

周三三
周三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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